第04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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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7日 星期

好山好水好风光

重庆巫山游轮从花丛驶出游小三峡。唐探峰 摄

俗话说,好山好水好风光。一处景致里有了水,才有灵魂。没有水,如同人没有眼睛,缺少了一种灵气。古今无数文人墨客挥毫泼墨的名胜大都傍水而生,在脍炙人口的名篇和传世的优美画卷中,水是氤氲美景的基调。那些依水而居,常年在水上奔波的人们也是这风景里的灵魂和主角,透过他们的眼,这边风景独好。

巡航揽秀

□ 赵树海

我乘坐着江苏盐城射阳地方海事海巡艇巡航,这里是有“苏北入海通道”之称的盐城黄沙河射阳段,两岸风景秀丽,船如同行驶在画中。

河边丛丛绿化撞入眼帘,树林间漾着暖暖绿意代替了去年冬天留下的酽酽老绿。林那边,红砖红瓦上无一相同的墨绿似剪影国画般欢跃地点缀着。

放眼南眺,河南岸也是树的天地,密匝匝,或高或低,结成了带,像极了不规则的写意波浪。树林间伸向河边的座座码头,宽窄有别,这不禁让我回忆起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场景——一群村姑浣衣浆纱,那阵阵嬉笑、溅水打闹声似乎重又回荡耳畔!

河两岸的立面都用脸盆般形状大小的水泥块交错垒出水面半人高,整条河的河坡就这样被若干个露在外面成摞的小半圆给覆盖了。不过这水泥块儿也不是实心的,露在外面的凹处都捧着一抔土,野草生长其中。两坡又似层层波澜,和水面灵动的细浪相映成趣。河边有好几棵树倾斜了,有的甚至触至水面,像是有意造景,刻意摆布。也许是受到树的感染,清亮河水泛着绿。三五只老鸭在河边“嘎嘎”淘食,没争没抢,间断式航行的小吨位挂桨机水泥船西来东去,营造着一方和谐。

岸这边的一排垂柳也舞动蹁跹,绵延得有点纷乱的树顶弓腰泻下无数柳丝,显尽了妩媚。条条柳丝中,不少“先锋”也许经不住河水的诱惑,抢着演绎着垂柳的“垂”,势要向下与水来个亲密接触。上百米宽的河面也倒映出岸边的旖旎。

河面上大吨位钢质船竞相争流,先进的海巡艇巡航护航……勾勒出一幅当代水上风景图!

犀牛长卧犀牛口

□ 解黎晴

滚滚沅江,纳五溪,汇百流,千回万转,经桃花源,过白马滩,奔入高湾,江平浪阔,奔涌而下,在美女峰下弯转成又狭又窄的“牛轭”形水口,口中激射而出的两条赭红色的外八字形石梁,从美女峰足下笔直地游向四十米外的江心,左侧潜伏水中的石墙酷似犀牛头上的尖角,右边一溜微微倾斜而又平整的石根,宛若从犀牛嘴里伸出来的长长舌头,尖角与舌头百米相隔且遥相呼应,中间夹着一深不可测的幽潭,恰似一头壮硕的犀牛张开的大嘴巴。潭口周围和石梁上下,一个连着一个的漩涡由小到大不断吞吐、翻滚……此地古称河洑关,是水落平江第一关,亦称仙源关。

关下便是常德民谣里的犀牛口,游人到这儿即可将西来的排筏,东去的轮船,夏日的山洪和江边的渔火尽收眼底。

每年的夏洪和秋汛泛滥时,此地洪波涌起,惊涛拍岸!两条又尖又长的“犀牛角”便深深地遨游江底。等到一江浑黄慢慢消退,“犀牛”高昂的尖角好不容易露出水来,接着又冒出一分来,紧跟着再翘出一小截来……围观这一景致的人们,有的沉默寡言,有的不动声色,也有的叽叽喳喳,还有人专等洪水落去,到犀牛角上摄影。

据说,水运兴旺时,每次出现“犀牛出水”的胜景,排古佬儿便会燃放爆竹,烧香磕头,祈求犀牛保佑他们的排筏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站在石梁上,可窥见犀牛口形似尖角的巨岩底部,隐藏着一道狭长的暗洞。传说洞底阴河直通峨眉山,每年丹桂飘香时,一群群摇头摆尾的游鱼从洞口涌出,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四五寸长的鱼头上都长有一点醒目的红珠,像极了一颗耀眼的朱砂。老船工不无骄傲地说:“这是犀牛口有名的红脑壳鳊鱼!”

如果有人无意间捕到一条额点朱砂的鳊鱼,河洑人必劝其放归于水,并双手合十,默念诵经。当地人不敢烹食额点朱砂的鳊鱼,但在犀牛口游弋的银白鳊鱼却是美味。若二三好友相邀,在临江开窗的吊脚楼落座,一钵时令清蒸鳊鱼必不可少,执一壶当地崔婆佳酿斟满酒盅,轻杯慢语,渐入佳境。岸之近,涛声依旧;江之远,鸥逐无帆。

感恩江水

□ 施崇伟

我正闲在家里无聊,突然接到老友荣盛的电话,约我出去逛逛。江边的金海湾公园建成了,我便提议去公园散步,得到了荣盛的响应。

从家里经大竹林再到嘉陵江边仅有几公里。虽然重庆两江四岸,但几乎临江地段都成了“风水宝地”,一大批楼盘临江而兴。

穿过密集的洋房别墅,我们终于见到江水,有些激动。这份激动,缘于我的生命有着与江河割舍不了的缘分,降生、上学、上班、老去,都没有离开过江河的陪伴与滋养。

临江处,最醒目的是那伫望在江岸的圆柱形灯塔,它是嘉陵江最忠实的坚守者。我沿台阶而下,来到了灯塔前。眼前,初潮的嘉陵江水从远处铺展而来。上游处,新修的凤栖沱码头停泊着几艘游轮。江面上,几叶小渔舟漂在平缓江面似动非动。江畔一片礁石零乱而起伏,在水波轻轻荡漾中,恍惚似群鱼漫游露出的脊背。江边,有人在散步,有人在玩水,孩子们的嬉笑由远处传来……

“走,到游船码头看看,那些船是开往哪儿的?”荣盛的话把我从酸楚而温暖的往事中拉回。我们便往上游而去,越过淌着涓流的小溪涧,几百米远是一个新修的码头。整齐的石阶之上,停车场横排着大巴与小车,不断有人和车从公路来到江边。原来,这是新开辟的一条旅游线,有观光的游船连通了从大竹林至朝天门的航线,乘船可达磁器口、朝天门,游人在22公里的水路,可以沿途欣赏一连串景点:磁器口、重庆大学、重庆创业天地、李子坝轻轨站、千厮门大桥、洪崖洞、重庆大剧院、朝天门广场……船舱里满是人头,船顶平台上的欢声笑语打破了江岸的沉寂,引得游人加快着脚步往船上赶。

我站在岸边,凝望着即将启航的游船。脑海里又浮现出第一次离家上学的情景。三十七年前,我考上了师范,爸爸连夜为我做了一口木箱,第二天天还没亮,爸爸挑着那口油漆都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木箱和被盖,步行十里送我到仁沱船码头坐船去上学。爸爸把我送到船上,安放好我的行李,帮我找到座位,直到船即将启航才下船。船已驶出很远,爸爸还站在码头上向我招手。

我坐有些冰凉的石头上,看着江景,沐着轻风,和伴我几十年老友的荣盛分享着人生旧事。一个惬意的下午时光,像我们脚下的江水,缓缓地流去,如我们渐渐老去的岁月……

春来秋往五十载,江河给了我源源不息的恩情——我的生命降临于綦江河畔;我求学于长江之畔的白沙码头,我的工作几度变化却从来没有失去过江风的吹拂。

江河养育了我、滋润了我、护佑了我。我愿我的生命,最终能以报答的方式回归江河。

桃叶渡口渡桃叶

□ 杨晔

桃叶渡,多么令人神往而又心生遐想的美丽名字。

桃叶渡也叫南浦渡,这是两河交接处,水深流湍,据说东晋时期,王献之在此迎接爱妾桃叶,南浦渡因此名声大噪,久之被称为桃叶渡。至今,仍有石牌坊屹立在那里,横书“古桃叶渡”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正面两侧“细柳夹岸生,桃花渡口红”,背面“揖摇秦代水,枝带晋时风”。

伫立船头,仿佛目睹当王献之与爱妾的柔情万千。留步于渡口,如若就是当年送行的随从,亲眼看见爱郎惜别心上人。

王献之的《桃花渡》现留四首——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揖,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带撸,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

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

渡口边回荡的委婉动听的歌曲就是这几首诗谱成的曲调。

那日,坐在画舫里,远远地就听见歌声,委婉动听莺莺燕尔,仿佛从仙境缥渺而来,直把人听得柔肠百转。画舫靠近的时候,依稀可见岸边红衣蓝衫在灯光下演绎着离别情深。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看一场桃叶渡的故事。当晚,沿着河岸向着桃花渡的方向顺着歌声寻去。

那一夜,我是最忠实的观众,因为很多人来了又走了。我却一直在那里,原来不是故事很长,是演员们不断重复桃叶渡的情节。我喜欢他们的服装,喜欢他们的舞姿。他们如醉如痴沉浸其中。他们看上去那么美,那么飘逸。

一些女演员稍作休息,我鼓足勇气走上前请求合影,她们欣然应允,而且和我合拍了好多张。她们长得真是精致的很,很有江南女子的韵味。

尽管情节重复,我还是等到他们演出结束,她们换下服装,然后卸妆。我惊讶地发现她们并不是年轻人,甚至不是中年人,她们的年纪至少五十多岁,甚至到了耳顺的年龄。男子的年龄似乎还要更大些。

没有报酬,没有掌声,更多的是游人在画舫上留意的一瞥。他们却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每天都在演绎美丽故事。

秦淮两岸从古至今,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佳人和游人闲客,但是甘愿在角落里守候几百年前的故事的人却不多。秦时明月依旧照,当年歌舞已难寻。秦淮河畔,桃叶渡口,是否还有伊人摆渡,是否还有才子相送。

夜色蒙蒙西津渡

□ 唐红生

西津渡位于云台山麓,与镇江博物馆比邻而居。我趁着夜色踏着石阶而上,两边青砖围墙,时光切换,仿佛走进了岁月长廊。一道砖砌的拱券门立于坡顶,上书“西津渡街”。

穿门而过,青石板铺就的弯弯巷道油光锃亮,像是灯光为它抹上了一层蜡,更显幽深古朴。眼前的五十三坡,共有53级台阶,古时它是通往渡口唯一通道。不知多少人在此惜别,又有多少人在此相逢。

一个转弯,就见喇嘛塔式过街石塔,矗立于通道之上,周身洁白如玉。这座元代石塔又称昭关石塔,在江南独一无二,历经七百多年风雨依然屹立。

石塔一侧是康熙年间的救生会,这是带有慈善性质的水上安全救助机构;另一侧是宋代的观音洞,墙体斑驳。券门上有“同登觉路”“共渡慈航”字样。千百年来,一叶扁舟在波涛中横渡,几多危险,渡江人、船夫只能祈求于菩萨的护佑。

围墙上一侧门通往观景台,映入眼帘的是另一番景致。屋脊、檐口、瓦当、马头墙,被轮廓灯光一一勾勒,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如微波细浪一直涌向长江。

从古道沿阶而下,青石板中间是一坡面,当中有一道深深的车辙。这是当年运货物的独轮车留下,遥想人来货往的繁盛景象,耳边传来千年的历史回声。

昔日的码头早已沉降到地下,千年街基的石痕,用钢化透明玻璃围罩其上。始创于六朝时期,历经唐宋元明清的古道,一层层叠加,“一眼看千年”,触发了思古之幽情。镇江地处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交汇处,是南北水上交通、漕运枢纽。古渡原紧临长江,清朝以后,江滩淤涨,江岸逐渐北移,现在距江岸已有300多米。

一旁暗红的“待渡亭”早就失去待渡功用,成为游人憩息的场所。白日素面朝天的小码头街已浓妆艳抹,俨然变成胭脂美人。不宽的街道蜿蜒延伸,两边一二层的小店鳞次栉比,或挂匾,或挑旗,连同灰砖墙、木板门、雕花窗,都被红红的灯笼涂抹上时光的古韵。行人三三两两,无喧嚣、无吆喝,十分安静。本地的各种特产,诸如镇江香醋、锅盖面、肴肉应有尽有。高高叠起的蒸笼热气腾腾,氤氲中散发出米糕的香味。明月当空,那翘角飞檐、朱漆廊柱、墙上枯藤,无不娓娓诉说着古渡老街的千回百转。

蓦然抬头,云台山顶的云台阁,被橘黄色的灯光映得晶莹剔透,四周不断变换斑斓的色彩,如梦如幻。

不见张祜笔下的 “小山楼”,却见 池塘边一座古戏台,帷幔垂挂,富丽堂皇。此时虽无人,想必白天熙熙攘攘,穿着古装的现代人,和着滔滔江水的节律,唱出西津渡的千年风情,唱出新镇江的繁华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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