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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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31日 星期

初心如磐 不负时代

1983年前后的盐城水泥渡船。

有了海员,巨轮才能在蓝天大海间和风浪搏击;有了造船工人,零碎的构件才能组装成雄伟大船;有了港口职工,万千集装箱才能运送到全球各地……要问他们为何从事这份职业,也许是子承父业,也许是从小的向往,也许是阴差阳错的选择。无论是驾着古老的渡船,还是工作在现代化大型港口,这些基层水运工作者干一行爱一行,时代变化仍秉承着一颗初心,砥砺前行,构成了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

海河渡口

□ 赵树海 文/图

在江苏省盐城市射阳县,有一条河流,叫海河。从前,连接海河两岸的是一条四米长的水泥渡船和一条长长的缆绳。风平浪静的时候,要有船经过,船工就会放下一头的缆绳,缆绳就深埋进了水里,等船过去了,再把缆绳拉起来,继续带客过河。

那时开渡船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常年守在渡口,过河的人们每次给个五分、一角的过河钱。有的人去河那边赶集,可是没有过河钱,就带几只鸡蛋给艄公。那老艄公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即使有人过河不给钱,他也不气恼,不慌不忙地把人送过河。

要是遇上风雨天气可就难了, 船摇晃得很厉害,很不安全。有一年冬天,西北风刮个不停,我和几个同学在河边苦等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渐暗也不能开船,只得无奈返回。

后来由于撤渡建桥,渡口的数量越来越少,但剩下的渡口面貌却焕然一新, 政府免费提供了铁驳船、机器、救生设备,还修了候渡亭和码头,海事执法监管人员还不定时下来查安全,乘坐渡船安全多了!

新来的渡工中等身材,微瘦,却很硬朗。解缆、上船、撑船,摇动柴油机,握住舵摆动,船直向对岸码头驶去……一连串的娴熟动作,让人觉得坐他的船很放心。

做这行不能离人,放渡费只收一元钱,但渡工的这点收入也能贴补家用。如果没有这渡口,群众到对岸就得绕行七八里路。

渡运闲暇中,渡工捧着水烟袋,一会儿望望河水,一会儿看看河对岸。他的耳朵特别精,只要听到河对岸行人的脚步声,他就立即起身,解开系船的绳子,拿起竹篙上船。竹篙的一端是一个尖尖的铁錾,被磨钝了。他用竹篙一撑,船就启动了。然后,他摇响机器朝河中心开去,拖开了长长的“人”字形水线。

又过一些年,渡船陆续退出了舞台,无迹可寻,一座座大桥横跨于河流两岸。但总有一条河流滋养过人的生命,滋润过人的灵魂,给人难忘的记忆。

海上的日子

□ 应红枫

那年夏天,我来到了“浙江805”轮上报到,当上了水手,从此奔波在定海—大衢—泗礁—上海的航线上。

在那条航线上颠簸往返的5个年头里,我的日子基本上是这样度过的:一天在舟山,下一天就在海上航行,接着就到了上海十六铺码头再过一天。当海员的日子里,白晃晃的一天,硬是要挨到日暮西下,很是难熬。

傍晚,靠泊的码头因为一些旅客的往来而热闹起来。晚饭后,我喜欢靠在驾驶台甲板高高的栏杆上,享受着凉爽的晚风,看着海面上往返的船只在汽笛声里犁开一排排浅浅的浪花,十分惬意。

我特别喜欢看着太阳滑过黄浦江对岸那块高高的广告牌,然后慢慢地收缩了光亮,偎依进了或长或短的汽笛声里。那一刻的黄浦江是恬静的,枯燥的日子涂满了霞光般的色彩。

我还铭记着一个夏天的午后,那是在东海大戢洋上的一番雷雨惊魂。那天,我们的客轮从浙江嵊泗的李柱山码头准点开出,朝上海方向行进。出发时,天高云淡,风平浪静,预计将在晚上9时之前抵达十六铺码头。可船进入大戢洋海面时,突然起了风暴,天空雷云密布,狂风四起,黄豆大的雨滴转眼砸了下来。约莫过了半小时,雷雨风暴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倒是海浪在暴风雨的助力下,一浪高过一浪。而船头的甲板上,装载了很多从嵊泗运往上海的渔货,把甲板两侧的出水孔给堵住了,使掀上甲板的海浪无法泄出。一个个巨浪扑来,船头几乎呈45°倒立在了海里,螺旋桨悬空。

船长下令让我们几个年轻人下到船头去搬开堵住出水孔的货物,我们忘记了害怕,在颠簸摇晃的前甲板上,把堵住出水孔的一件件物件全部抛到了大海里。在我们和海浪搏斗的同时,船长及时发出了SOS国际求救信号,没多久就有两艘万吨货轮一前一后地给我们护航,把我们的船夹在中间,并一直把我们护送到了长江口水道。

那段和十六铺码头相依的日子,是一段生命的毅力接受磨炼和挑战的日子。上海十六铺码头上的每一块水泥地几乎都被我踩踏过。在那片长长的浮码头上,迎着夕阳投下的长长的身影,是我生命旅程中一个无法抹去的重重的感叹号!

祖孙三代过闸记

□ 童本祥

船老大老李年近八旬,皮肤黝黑,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密集,写满沧桑,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上岸已许多年,他习惯性地点上一支烟,在袅袅烟雾中,回想五十几年前的日子……

那时没有动力机械,只能驾着小木船,用竹篙撑和双桨划,在大运河上为生产队运送粮食。俗话说:世间三样苦,开船、打铁、磨豆腐。他曾自叹命不好。

那时来往经过邵伯船闸的船舶不多,但来了就可以过,有生产队的介绍信,还能减免闸费。时间一长,老李也就对这种风里来雨里去,辛苦跑船的生活坦然了。

后来,老李的儿子大李子承父业,也跑起了船。这次,他买的是15吨的挂桨水泥船,有一台柴油机作为动力,那时大运河上的船渐渐多起来。每当大李进邵伯船闸时,闸上的收费员是身背一木头票箱,手拿一票夹,撕下定额发票,用铁夹夹住,挥动手臂,将之准确无误地落在闸室内的大李船头,并用铁皮卷起来的“土喇叭”权当话筒喊话,大李见状,乐滋滋收下发票,换上等额钞票,再用铁夹夹住向收费员扔去。收费员们又借着惯性,用力一拽,就收到了闸费。

又过了几年,邵闸二号闸建了起来,船舶很多,吨位大部分是30吨左右的,水面排得密密麻麻,船闸上下游建起了远调站,那时船员在远调登记后,过闸时先要爬上船闸的引航桥桥墩,去中心售票房现金缴费,再“押”上航行薄,换上木质号牌。凭号牌进闸后,又要在闸室内顺着闸墙攀上船闸闸面,用号牌换回航行薄。那过闸场面,是一个“热闹”——船上人喊、狗吠,小孩哭闹,闸室内人头攒动,柴油机器轰鸣,浓烟滚滚,木头号牌空中“飞舞”,“倏”地一声飞出老远,有的扔到船上,“啪”!摔成两半,现场就乱成一锅粥。船闸工作人员随即出现在闸墙边,手举红绿旗、口吹哨子、奔跑忙碌,维持现场秩序。

若干年后,大李的儿子小李受家庭的影响,有了自己的想法,觉得上大学又咋样,毕业后还得到处找工作,他索性在一家职业技校学习,毕业了,跟着父亲跑了几年船,就正式接班,当了船老板。

小李贷款买了条400吨的铁驳船,专心跑起了水上运输。此时,邵闸建起了三号闸,船闸也推出“一站式服务”,更加方便广大船员。小李运输生意越做越好,到底是年轻人,有经商头脑。很快,他卖掉旧船,新购了一条900吨的大铁驳船,小李忙得更加起劲了。经多次技术改造,逐步采用航闸智能运行系统、水上ETC以及无人机等先进方式,进行一体化管理,船员刷卡缴费,无须现金。前不久还推出“船讯通”,小李不用上岸,在手机上点点戳戳,即完成登记、缴费,就可以过闸了,真是方便极了。

梦想照亮航程

□ 曹小平

当梦想照亮了航程

从此 我不再迷茫

五十年的人生

三十年的坚守

我依然站在航道建设的历史舞台上

我曾见证高峡出平湖的壮举

船舶的定线制导航

用遥测遥探的笔触

描绘出数字航道的电子海图

一定是一幅美丽的华章

我曾在悬崖峭壁上攀越

在险滩恶水中劈波斩浪

为的是把一座座航标

连同自己心中的梦想

置于新时代的风涛浪尖

引领着轮船安全归航

神女导航已是往昔

大江奏响了新时代的乐章

70年潮起潮落 沧桑巨变

我愿做一名时代的弄潮儿

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

在建设“人民满意的现代化航道”征程中

扬帆启航

乘风破浪

驶向光明灿烂的明天

好苹果不会从树上掉下来

□ 滕璇

记得儿时,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好苹果不会从树上掉下来。”这句话对父亲一生的影响极大,一直鞭策着他跌宕起伏的人生,不断发生转折或飞跃。

从农村青年到部队志愿兵,从志愿兵到日照港企业党委宣传干事,再到被公司聘任为高级政工师,父亲一路风风雨雨走来,从没掉过队。

据父亲回忆,那是我国恢复高考的第二年夏天,首次高考落榜的他情绪十分低落,便独自溜进村里果园里散心排解郁闷,看到青青的苹果掉了满地,父亲感到心疼,就问果农,为什么有这么多苹果没熟就掉下来了呢?果农说,好苹果不会掉下来,那些七零八落的果子,单从外表看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可里面已经腐烂,被虫蛀的、烂了心的,根本在树枝上挂不住,只能自行落下。听了那位果农的这番阐释,原本意志消沉的父亲如梦初醒,重新振作了起来。

那年秋天,父亲怀揣着到部队经受锻炼的青春梦想,走进了驻守胶东的一座偏僻军营里,成为某海防守备团的一名新兵。

在火热的军营里,从班到排,从排到连,从连到营,从营到团,从新兵到老兵,父亲在整整十年的军旅生涯中,一直把“好苹果不会从树上掉下来”作为自己的励志铭,正是得益于此话的思想启迪,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遍士兵,一步步发展成为闻名军中的新闻写作高手, 1991年因一篇现场通讯获得首届中国新闻奖而一举成名。

从部队转业来日照港后,“好苹果不会从树上掉下来”又成为他勉励同事、徒弟和晚辈的口头禅。这话对我家而言,更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家训家风。

受此熏陶,我和妹妹在大学毕业后,都顺利考工过关,成为日照港口的一员。日照港大家庭给了我们父辈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也给了我们这些港二代施展个人才能和理想抱负的发展平台,我们理应倍加珍惜这来之易的工作岗位,力争做一枚健健康康、不自凋零的“好苹果”,高高地悬挂在柔韧清秀、挺拔苍劲的“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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