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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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10日 星期

打开四季的扉页


如果四季是本书,春就是浸满淡淡清香的扉页;如果四季是阕曲,春就是轻灵跳跃着的前奏;如果四季是情绪,春就是微微飘洒开的愉悦。春天总是充满希望。不管上一个冬天,有什么遗憾,都会对眼下这个春天怀有期待,让我们抖擞精神,紧凑脚步,元气满满,全新出发。

春访大鹏岛

□ 应红枫

浙江舟山金塘大鹏岛的那些古民居,静静地伫立了约有半个多世纪,虽然我已经去探访过好多次,但是每一次去踏访,总有不同的感受。那些陈旧的古民居,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古朴风貌,也有一番特别的文化韵味,每年总会吸引着一批批游客和摄影爱好者前去拍摄和参观。

去往大鹏岛的渡船,每隔十分钟左右一个班次。记得上一次去往大鹏岛,是两年前,一些记忆还历历在目。渡船从离开沥港码头到靠泊大鹏岛码头,也就几分钟时间。我们一行也算目的明确,一下码头就直奔那些古民居而去。大鹏岛的古民居遗留下来比较上规模的主要有胡家大院、刘家大院、沈家大院和杨家大院,分布在大鹏岛的几个重要位置。据在河埠头上劳作的一位老农介绍,大鹏岛兴旺的时候,全岛有七、八百户人家,而现在岛上原住民可能不足百户,而且都是以老年人居多。

岛上好多房屋空置,很多岛民都搬迁到了沥港镇上居住,甚至到定海城区或到宁波、上海买了房子,岛上的不少房子都出租给了在附近船厂和在各螺杆公司车间打工的外地人居住。

胡家大院就在离河埠头不远的斜对面,我们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胡家大院也是江南水乡的典型建筑,灰墙石砌的大门,高大的山墙,飞檐斗拱,可见曾经的气派。外墙部分由于历经风雨,早已青苔斑驳,有了一种历史的沧桑和厚重感。

走入庭院,虽略显狭小,但不失幽静。木结构的房子,分为上下两层,虽不宽敞,倒也亮堂。木枋画栋,过道连接厅堂,墙门的西侧,是一片开阔的田野,容纳着四时的节气变化。房檐下放着一个七石水缸,用来承接雨水,供住户饮用,也备作消防安全用水,可见以前居民的很有安全意识。

从胡家大院出来,沿着田间小路往右侧拐弯不过百米距离,就是刘家大院了。刘家大院是平房,但是占地面积比胡家大院要略大一些,三进深度,每一进都有天井回廊和阶前过道,显得宽敞通透,是比较典型的江南人家的建筑布局。只是刘家大院年久失修,加之管理欠缺,没有进行合理的开发保护,圆木的廊柱和廊沿木板已经完全褪色甚至腐蚀,眼下几乎成了农家杂院,农具、柴火和其他杂物堆放在天井院子里。

除了几户比较有名的大户人家旧宅,我们还随意参观了几户较有历史感的老屋。比起那些大院来,这些可能只是普通的村居了,但是每户正屋祖堂前两侧多有刻字,或金粉填写,做成精致的匾额,记录家族大事或其他重要事项。

在大鹏岛东南的不远处,有一块种植过的茭白地,可能是季节还不到时候,或者已经被荒弃,显得杂乱而颓败,只有旁边的几垄蔬菜地,倒是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在太阳的照射下闪动出碧绿的光芒。一位挎着篮子的老妇人,刚刚从蔬菜地里割了几棵青菜,在小河边剥洗,一漾一漾的,搅动着河流底下茂密的水草。

我们一路走走看看,在大鹏岛上愉快地兜了个圈子,畅快地呼吸了大鹏岛春天的气息。大鹏岛地处悬水孤岛,所以那些古民居得以比较完整地保存下来,如果能够更好地加以开发利用,把内部和周围环境加以清理,以更加清新的面貌呈现给大家,那可能又会是舟山一个炙手可热的文化旅游景点。

路过春天

□ 汪亭

谁的相思

跌进二月里

吻白梨花喊绿柳条

水仙含苞心事

一朵挤一朵

相互间欢乐嬉闹

寒梅微醉

被游人逗笑

满园春色跑出墙外

我打春天走过

深情等待

温暖的日子快到来

重新出发

□ 钱永广

大伟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他大学毕业后,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如今正在经营着一家公司。可两年多来,因为疫情原因,接不到订单,厂子陷入了困境。他妻子一直埋怨他,当初就不该办这个厂。为此好长一段时间,他的神情沮丧,整个人就像是落魄人,打不起一点精神。

疫情政策调整后,特别是年后这些天,我在大街上,和他迎面相遇,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我问他有什么大喜事,他开玩笑说,“春天到了,花开了,我的心情也变好了。”他说,他现在的厂子,这几天重新开张了,一张大订单急着要交货,现在,他可是忙得不可开交。接着,他还向我耳语,如果像这样的订单,今年再接上几张,那厂子的远景,真是不可估量。老同学说这话时,阳光正照在他发亮的额头,是啊,春天到了,他的好心情也感染了我,就连照在他身上的阳光,也让我感觉多了几分色彩。

阿红是我妻子的一个同学,她结婚后,因为性格的差异,和老公经常吵闹,彼此生活在一起,都身心疲惫。万般无奈之下,去年阿红终于和老公一刀两断,离了婚。后来,我们每次看见阿红,都有意绕开,怕看见她伤心的样子。

今年春节,我和妻子在街上碰到阿红,阿红远远地就招呼我们。当她走到我和妻子面前时,我本想安慰她几句,可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和妻子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见我们欲言又止,阿红说,她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原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很多钱,但他本分,知她,爱她,疼她,所以她决定要嫁给他。

阿红说这话时,我看见她满脸都是笑,仿佛她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她还说,痛苦的生活过去了,如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从现在起,她要忘记过去,好好生活,我和妻子都为她高兴。

从单位到家里,有时,我懒于步行或开车时,就喜欢打车。有一次,我打车回家,认识了的哥老张。他告诉我,春节期间,他跑一次长途车到外地,谁知返回时出了一次交通事故。虽然人未受伤,但修理车辆花了一大笔钱。

为此,有好几天,老张过得没精打采。可妻子下岗,孩子上学要花钱,一家人要靠他吃饭呢,想到生活的担子,老张重新振作起来。车修好后,出车的第一天,他就遇到了我。他说:“人总是要遇到一些挫折的,当时也许情绪很低迷,但春天到了,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我又找回了生活的信心。”

同学大伟、离婚的阿红和的哥老张,虽然他们的人生都经历了一些挫折,但他们都能很快从阴影中走出来。人生中,谁都难免会有不如意,但如果我们能调整好心情,学会从春天出发,就会重新找到日子的饱满和幸福。

倒春寒里的温暖

□ 魏霞

二十多年前春节后,为了应付考试,我报了一个辅导班,培训的地方离家二百多里,我独自前往,培训一周。从家出发时天气晴暖,我穿着春装出了门。谁知到达的当晚北风呼呼地刮了一夜,第二天就闹起了倒春寒,空中还飘起了雪花。

傍晚,学习了一天的我回到居住的旅馆,感到情况不妙:喉咙疼得似刀割,浑身发冷,四肢无力。这时想起老辈人的话——出门,饥不饥带干粮,冷不冷带衣裳。已经迟了!

我怕病倒了耽误培训,立马决定买感冒药去!我晃出旅馆,沿街去找。很幸运,过了一个路口,没走几步就有一个。

药店不大,门楣窄小,门头上“康宁药房”四个隶书体的字写得有些大小不一,细看却别有韵味。我撩开碎花布拼成的棉门帘,一脚迈进去,差点跌倒——里边的地面比外边的街面低了有二三十厘米。或许是天气不好,店里甚是昏暗,一只瓦数很小的灯泡有气无力地亮着。看见我进去,一位中年男子从柜台后连忙站了起来。

“怎么啦?”他关切地问,声音有些沙哑。

我看向他,上身穿着蓝色的中山装,头发略显稀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大约五十岁的模样,斯斯文文的一个人。

我告诉了他症状。

“先量量体温。”他从柜台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一支体温计,甩了甩,递给我。

我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坐在柜台外的一张圆凳子上打量着药店的陈设。东西两侧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西药,正对着门口的墙面,立着一个个小小的抽屉组成的柜子,那是中药柜了,我想。

“出门在外不容易,得学会照顾好自己。”他说。

我惊。我蹩脚的普通话让他听出我不是本地人。

我虚弱地笑了笑,无奈地看看身上单薄的衣服。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明天气温有所回升,我看中央台的天气预报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补充道:“中央台的天气预报准。”说着温和地向我笑了笑。

我们攀谈了大约五分钟,他要走了体温计,抬头迎着灯光看了看,说:“三十七度二,稍微有些发烧。”

他转身把体温计放进抽屉,让我把胳膊放在柜台上露出手腕给我把脉。把脉时他并不看我,眼神悠远深邃看向别处,过了一会儿,他拿开把脉的手,慢悠悠地对我说:“不用吃药。”

“不用吃药?”我惊异地问。平时在家一感冒,家乡的医生至少让吃上三天的药。他似乎听出了我语调中的疑惑,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你的感冒不严重,主要是上火受凉,充分休息多喝些热水,完全没有必要吃药。”

他说的没错:我本来睡眠质量就差,加上新换了地方,窗外又呼呼地刮风,一夜没睡好;培训了一天,因忘记带水杯,一天没能喝口热水。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他才给我开了三粒有助于睡眠的药。

第二天,走在异乡的街头,感冒果真不见了影踪。

“但愿世间人无病,哪怕架上药生尘。”这么多年过去了,每逢遇到倒春寒,我想起陌生的药店店主给予我的那份善意,心里总是暖暖的。

悦见

光荣在于平淡 艰巨在于漫长

□ 张乐

许三多,经典军旅题材连续剧《士兵突击》中那个成功战胜自我,从愣小子完美逆袭成为特种兵的主人公。略带土味的名字丝毫不影响他的励志故事传家喻户晓。

我所在的海事航保系统有很多从部队退役的老兵,包括我自己,看《士兵突击》,话题自然绕不过军营。10余年前第一次看剧后觉得自己又重返军营的震撼依旧历历在目。我甚至觉得这部剧是一面军容镜,所有经历过军旅生涯的老兵都可以从小说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中找到自己当年鲜活的模样,史今、伍六一、高连长……而在观看的过程中,我总是不自觉地将这部剧所要表达的精神与“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灯塔精神紧紧联结在了一起。

新兵许三多被分到红三连二排五班,那是个什么单位?远离大部队驻地的一个野战驻训点看守班,五个兵,方圆10几公里没有人烟。不点明大伙也该知道了,这样的看守环境与我们的灯塔相差不大,只不过隔断与世界联系的,五班是荒野草原,灯塔是茫茫大海。

用五班的兵自己的话来说,他们的任务说苦不苦,说累也不累,就是两个字:枯燥。“说到底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每个兵为了打发时间都有自己的招数,有立志写长篇小说却两年只写成一个序的,有一天能给战友起十几个外号的,还有乐意找回迷途羔羊的,就图给牧民送回去时,跟五班以外的人说说话。

灯塔工的任务何尝不是枯燥。几乎所有早期的灯塔工为了抵抗枯燥,除了按部就班执行灯塔一日工作生活制度,就是想着法儿琢磨点能消磨时间的家伙什,久而久之也就熬成了“能工巧匠”式的“万金油”,厨师、修理工、木工等纷纷“横空出世”,甚至还有轮休的灯塔工回家凭着灯塔上练就的手艺摆上了修自行车摊。但我还听老灯塔工说起,几十年前,有位前辈难耐长期的枯燥,精神出现恍惚,竟然与收音机中播出的广播剧你来我往的“对话”,并摔坏了一台收音机,原因仅仅是为剧中受欺负的弱者出头,当灯塔更新换代配发电视机后,他依旧时常与电视机中的画面人物“吵架”,虽然这只是极端个例,但仍令人唏嘘。

每当我登上灯塔,脑子里总会有一个念头,相对于如今有网有电有空调有卫星电视的灯塔环境,所有当年几十年如一日值守在灯塔的前辈,支撑他们坚持下去的,除了不高的工资收入,精神境界里一定还存在着更为闪光的内在力量,会不会就是“说到底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士兵突击》中最广为人知的“金句”应该是“不抛弃、不放弃”,可我更想重复地提起那几句:“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说白了,你能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就应该无条件一个三等功。”“你们那地方挺重要的,没有你们的看守和维护,我们的车就得在草原上抛锚。”

职业分工不同,职业精神却是相通的。如果换作灯塔工,我有把握认为他们最想得到的也不会是三等功,而是“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我们的地方很重要,没有我们的看守和维护,船舶就有可能在海上遇险”。我想,《士兵突击》的作者应该不会反对我这样的“窜改”吧。

我在新兵下连后从事的是无线电通信专业,每天戴着耳机与摩尔斯电码打交道,与入伍前渴望的操枪弄炮的军营生活相差甚远,但每当在战备值班中将首长机关的指令及时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前方战位,我感受到了“坐着也是战斗力”。我还记得我的连长在我退伍前叮嘱我的话:退伍,不是完成了一个任务,而是一个新的起点,将来无论从事什么,都要在各个战场冲锋在前。

“奋斗不只是响亮的口号,而是要在做好每一件小事、完成每一项任务、履行每一项职责中见精神。”每一个岗位都在创造价值,每一分耕耘也都会有收获。加入水运事业的青年朋友,茶余饭后,放下手机,重温一下《士兵突击》吧,“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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